Atypical爱丽丝.
眼中曾见过你停留。
《Loved》
喜欢伦纳德和埃姆林的少女能从鲁恩排到特里尔，一位潇洒不羁，一位俊秀优雅，仿佛见过他们的样子一定会爱上，如果不喜欢就是你不正常一样。
奥黛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和鲁恩、特里尔等地的主流格格不入了，毕竟时间像精灵手中的箭，“嗖――”一下就飞走了，星星也好月亮也罢，彼此太熟悉。
但这不是理由，奥黛丽想，她的序列最懂人心，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愫。
所以不太想和星星或者月亮一起执行任务，毕竟总会有红着脸的少女扯着衣摆递上一支花，然后小跑离开。虽然最后这些花都会被不解风情的两位男士转身塞到奥黛丽手里。
她不想接，不是不喜欢花，只是送花的不是想的那位而已。
其实格尔曼也很好看，容貌加气质略胜伦纳德和埃姆林。只是前有海盗猎手，后有审判侍者，奥黛丽也笑着调侃他已经与莫测与可怖挂钩了。
但对于奥黛丽来说，这么多年，漫长岁月里，喜欢上他理所当然，她还算意志坚定，换成其他少女，被格尔曼对她一般对待，大抵是要早早表白了。
格尔曼对她太好，小到自己无意提出的任务分组，格尔曼听了后就把她调为固定搭档；大到非凡特性、晋升机会，说给就给，甚至留有拒绝的余地。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格尔曼索要的报酬近似于无。
他太好了，好得她自惭形秽，有时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从来只有她需要格尔曼的时候，男人总会如期而至，但格尔曼一直都不怎么需要她。
格尔曼一直都不太需要任何人。
奥黛丽的少女时期，实打实的贵族大小姐，后来出海历练也不差钱，对她来说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情，所以她一向不喜欢想太多。和格尔曼搭档以后，任务甚至生活都被他包揽了似的，按照他的计划出手准没错。
一边担忧一边沉溺，她每多喜欢他一分就愈发离不开。但奥黛丽问不出口，问不出为什么对她这样好，明知道答案大抵与内心相违背，又总想给自己不切实际的期许。
明明他漆黑的瞳孔中，瞧不出什么情感。
心中的小鹿见着他总要冲撞，从心脏撞到嗓子眼回旋一圈，忽然就泄气了。
实在是太忙，新任正统教会刚起步，信徒不少，神职人员倒是哪哪都缺，塔罗会众人都四处奔走，核心人员奥黛丽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天使不需要睡眠，所以把睡觉作为小爱好也可以戒了。整天不是处理祈祷就是考核人员，还要应对突发神秘大事件。
身心俱疲，天使不谈爱情。
奥黛丽累啊，漫长的这一生都没这么累过，她总算明白了佛尔思的苦难，宁愿再来一遭心灵风暴也不想看到格尔曼列好的任务清单。
心灵天使，少。奥黛丽只觉得自己从格尔曼一个人的心理医生变成了所有愚者信徒的心理医生，比所有教授还像教授。结果还是捂着头轻声细语地开导，恩泽有了，信仰才根深蒂固。
“感觉你比我们都忙，你怎么心甘情愿的？”佛尔思已经瘫倒在软皮椅里不想起来了，她一向懒。
“以前在贝克兰德建基金会，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现在精神生活要求高，我能做就做嘛。”奥黛丽没抬头，写着计划表。总算完成了近期最后一项。
到底是为了人们还是为了某人，不得而知。奥黛丽不想放任自己的脑袋去深究，于是舒展手臂脖颈，在佛尔思惊悚的眼神下，撒娇般地向格尔曼提出共饮下午茶的请求。
拜亚姆中心的办公大楼就是他们的驻地，颇有第六纪风范，简约实用。这里可没有精致花园，奥黛丽转念一想不如出去喝叫做“奶茶”的第六纪饮品。只要完成了工作，格尔曼向来是随她折腾。
早些年奥黛丽会拉着他的衣袖，走过他曾踏足的每一块土地，阳光、海浪、沙滩和仙人掌。奥黛丽偶尔会幻想公主和随行的骑士长的故事。
她也知道，金发碧眼白裙的正义天使和冷峻无情却柔情的世界天使，已经被写进了第六纪畅销小说。她躲在夜深人静里偷偷看，心里偷偷乐。
格尔曼是纵容她的，只是后来奥黛丽刻意收敛了很多。她把这一切归结于忙碌和成长。
奥黛丽最后选择了“温暖的絮语”。添加了少许非凡能力的奶茶是格尔曼设计的，饶是奥黛丽也挺意外他的浪漫情怀。“温柔的絮语”，带着微苦与回甘，好像能勾起她在基金会的回忆。
格尔曼说它还有一个名字，“人间烟火”。奥黛丽不懂人间和烟花有什么关联，想来格尔曼最有魅力最深沉最悲伤的气质大概也来自于此。她只能理解，或许西大陆的某个小巷口，才是他所有人性的倾注吧。
格尔曼一如既往地点了“三季虫”，恰到好处的清甜。奥黛丽有时会想为什么不叫做“四季虫”，但她没有问。就像她不问自己和众生哪个重要。
不想让他为难而已，三季虫永远是三季虫，众生和自己相比，比不出。
好吧，她承认格尔曼更重要。
奥黛丽苦中作乐地想，格尔曼爱众生，她是众生的一员，所以格尔曼爱她。然后就会被自己打断，这个序列太难了，偷换概念都安慰不了自己。
但这样也足够了，他爱着他的众生，就足够了。
偶尔有人能认出格尔曼，他很容易与圣典的描述对上号。他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地穿进奥黛丽的耳中，他们在议论这是哪位，她为何有资格站在格尔曼的身边。
哪有人有资格，没有人有资格。
或许有被畅销小说影响的少女会说正义有资格。但那也只是金发白裙绿眸的正义天使而已。金短发、黑劲装，就连标志性的翡翠双眸也成了灿金色，时间在奥黛丽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在他梦境的深处见过一个女孩，看不清脸，只能感觉到不同而已。
奥黛丽本能排斥，却无奈地发现那个世界才是格尔曼的亲切。格尔曼身边依旧环绕着看不见的悲伤，或许悲伤微乎其微的一部分是关于那个陌生女孩吧。
然而他现在是格尔曼，就好像生来稀缺某种情感一样，奥黛丽明知道他内心柔软，也觉得他少了悸动之心。
他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他可以对奥黛丽倾注帮助与柔情，但他似乎不会爱上任何人，她知道他是神，就算不是神也是天使，真正不掺杂凡尘世俗欲望。
从前的他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陷入第二次沉睡，奥黛丽就悄悄搂着熟睡的他，仿佛怀抱着世界。嗯，一语双关而已。
是累极了吧，他睡得安稳。只是一向瞧不出什么情感。金发白裙的奥黛丽想要放手，情感哪是自己能决定的，就算她是观众也一样。然后不由自主地又动心。无限循环似的，周而复始。
短发黑衣的奥黛丽经历了太多，她的生命还会有很漫长，跳动的心最终也归到了世俗的平淡。是爱过的，但也许成了习惯，也许是其他，现在如何，好像也不太清楚了。
说放就放而已，还能转头对伦纳德抱怨般玩笑：“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喜欢我呢，我自认为挺优秀的，喜欢我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没喜欢呢？喜欢过吧。”伦纳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奥黛丽搅拌咖啡的小银匙一顿。
“我就是知道啊。”
赌气一样。
她就是知道。就算是伦纳德，也不会比她更了解了。
――――END.
感谢你看到这里！
我在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喂。
写这篇莫名其妙好累，明明真的很短但是用了好久，还写得不过如此😔
有夹带私货的茶颜（？）
苦中作乐一下，畅销小说是佛尔思写的，毕竟当局者迷（？）
